2015.01.28 Wednesday, 文 /
对话张乐华:带感翻译师

“带感翻译师 “: 张乐华个展(策展人:棉棉 )

Enrico Navarra画廊 (巴黎Rue du Faubourg Saint-Honoré 75号),2015年1月8日-2月7日

张乐华(1985年上海出生)先后毕业于上海华山美校与中国美术学院新媒体系,现工作生活于上海。至今,他的主要展览包括2013年9月《庐山恋天下》 上海Vanguard 画廊的个展、2013年2月《鸾叹情》 艺术+上海画廊的个展、北京西五艺术中心《乌鸡》的个展以及2010年10月北京大声展《分享主义》、2010年9月 《2010北京798艺术节青年艺术家推介展》、2009年5月奥沙画廊《艺术新经济》当代艺术展,2008年12月证大现代艺术馆《介入366》、 2007年12月香格纳画廊H空间《未来未来》当代艺术展、2007年9月证大现代艺术馆《刷新》中国青年艺术家联展。作为“双飞艺术中心”的成员,张乐华在2014年初参与过纽约军械库艺博会(空间站展位),期间获得美国媒体的广泛关注,也曾被称为“不可以错过的展位”之一。

最近,张乐华在法国巴黎的Enrico Navarra画廊举办了他首次在法国的个展(详情点击链接)。《燃点》就此与艺术家谈论其创作的初衷、理念及背后的故事。

燃点:“青少年科普系列”其实你已经做了好几年了,也应该是上海观众最熟悉的一系列作品。你可以介绍一下采用“宣传画”形式的初衷?

张乐华:是的,我起初就是以这个形式为基础来练习并重新开始绘画,并在工作过程里寻觅新灵感。毕业之后,我在创作方式上有过一次休整,那段时间我将自己之前的创作都罗列出来,做一遍自我梳理。然后我发现,这些作品,就像我这个人一样,喜欢用一种虚伪的教条式口吻,直白点说就是“吐槽”。在“宣传画”的版式中,“图文”之间的关系成了作品的hi点。

燃点:做每件作品要花很多时间吗?因为除了绘画,还要创作一段小故事……

张乐华:其实挺多的,虽说是绘画,但其实我这个人从来都不愿意复制自己的感觉或者风格什么的,就算画同一主题,也不会是一样的效果。你说的小故事其实就是从“阅读/观看”中找到一个完整的“描写/描绘”。

燃点:你平时很幽默吗?有时候我觉得你作品中的幽默是很刻意的、很“精打细算”的。

张乐华:我和别人相处其实经常容易紧张,因为我一旦放松了常常让人觉得幽默得有点损、轻佻,其实就是坏习惯。我人还是善良的。所以我常常把目标转向自己,诋毁自己和自己做的事情也可以得到满足。工作的过程仍旧是严密的,很费劲地推出那个无聊的“梗”。

“The Knowledge & Observation of The Marriage Between Astronauts and Proletariat’s Offspring”, acrylique sur toile de lin, 80 x 110 cm, 2014
《宇航员与无产阶级家庭的子女通婚知识与观察》,布面丙烯与纸本拼贴,80*110厘米,2014

“Specification and Psychological Counseling Teenagers Masturbation (upgrade version)”, acrylique sur toile de lin, 80 x 110 cm, 2014
《青少年自慰行为规范及心理辅导(升级版) 》,布面丙烯与纸本拼贴,80*110厘米,2014

燃点:“科普”之后你的创作好像经历了一个转折点。“风景写生”探讨的好像是有关表象性的问题。这是你最初的想法吗?圆形是不是在反映一种特定的概念?

张乐华:“科普”作品的初期任务达到了,我之后仍旧会把它作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新的这些作品基本上都在初期阶段,我对这些新作品有很多期待,也需要积累。因为我是在建立一组结构——开始绘画动作的“借口”。比如这个“风景写生”,我就是去到风景里,但是只盯着一个镜面的不锈钢球去画我所处的那片景色,球可以是我携带的,也可以是建筑雕塑上的。我从这个起点开始认真描绘,努力付出我的感情。观众可以爱那幅圆形的结果,只不过我行动的意义是自嘲的。而关于“圆”的形状,做个比喻,就像是我在google earth上安置一个圆钉——所以我现在给每幅圆画取名就是写生地点那个圆球所在的GPRS坐标。

“40.032850, -6.828974″ , acrylic markers pen on canvas 40 cm, 2014
《40.032850,-6.828974 》,布面马克笔,40-厘米,2014

燃点:你好像抓住了“写/生”这个概念(或者“写”)。这是否会回溯到“字画同源”这个传统的概念呢?

张乐华:对,“写生”可以是涵盖“描述、描写、描绘”。我在画的时候刻意接近“写”(比如在圆形画面上我只用马克笔),也许因为本来我在学生时代就受博纳尔的影响比较多。今天下午我在奥赛美术馆看他的大量原作,体验他在印象派解放光和色之后对营造技巧的再解放,他的画从局部看是完全“无形”的“写”对我来说是一种对修辞本身的警惕,不让我的“画技”太滥情,但绝不是把“书法”掺合进来。我生活中的不少元素开始接近传统,但同时我尽量保持中立地判断它们。

燃点:单格写生那件作品(标题?)让我联想到很多艺术家对创作本身的探讨,去回顾一种很基础的、以技巧来代表或者描绘现实的手段或者方法。你怎么看?当然这个不像有些艺术家受到张恩利的影响;这是关于写作、速写之类?

张乐华:单格作品暂时都取名“无题”,是对图文关系的强化:我把随手涂写的便条作为参照物,然后去画每一个坐标格,再拼接起来,上墙。 其实我倒是不介意说受影响的事,很多时候受影响是很自然的熏陶。我看到张恩利老师的画,会自然流露出想要效仿的意愿,但效仿是止于“手”的。我给自己设立的工作结构设于眼睛和参照物之间,然后给出让我自己发笑的游戏方法,如此“放松”地用你提到的“基础”去表达,也就是心和手相连的工作了。 所以基于你的提问来说,我的回答都是肯定的。

燃点:“关于《》的一切”的标题挺有意思。你是如何给作品取名的?

张乐华:它是这次我在巴黎的展览里最受欢迎的作品,和我们之前说到的一样,这也是一场写生,我把自己投入到了打在墙面的电影里,并尽力描绘它。取名“关于《》的一切”,最后的那个画面,感觉就是电影的一具尸体。

“Untitled”, acrylique sur 168 toiles de lin, croquis avec cadre 240 x 280 cm / 35 x 40 cm, 2014
《无题》,2168幅布面丙烯+方格笔记本页,240*280厘米/35*40厘米,2014

Zhang Lehua solo exhibition,

Zhang Lehua solo exhibition, “the Interpreter Who Interrupts”, Exhibition View
张乐华个展,《带感翻译师》,展览现场

2015-01-zhang-lehua_14

(摄影鸣谢:Simon Schwyz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