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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9.19 Monday, 文 / 译 / 宋京
情书
Still-life loss in the works of Jiang Zhi, Araki and Mat Collishaw

对于已逝去的爱人,一封情书的意义何在?说出未曾说出的每一件事、还是重述爱情?

花儿被大火吞噬,火焰捕获了花朵凋谢前美丽的瞬间。蒋志的系列中有15幅作品,简单的编了号。每一朵花儿都是独立呈现——一个搭配和谐的花束、一朵盛开的盆花、一个凋谢的花朵。场景设置各种各样:有时是单色的背景——蓝色的背景衬托着一朵鲜红的百合花;灰色映衬着一朵白色的兰花,黄色映衬着一朵紫色兰花,黑色衬托着红色玫瑰和红萼百合[《情书》之6、5、3、9、11]——或者在金属盒反光的一角[《情书》之12、13],或者在容器内——两朵长梗的花分别放在金属底部的罐子和花瓶内——在几乎是家庭式风格墙纸的背景下。三把花束插在瓶中,立于工业地表之上——瓷砖、楼梯、混凝土。[《情书》之1、14、15]

他们并非原创,对吗?2005年英国艺术家马特·克里肖 (Mat Collishaw) 同样也做了一个花朵系列的展览,花束同样也被火焰吞噬了(《夜晚之事》)。每一幅作品都镶有烧焦的镀金边框。这好似历史在燃烧,好似静物画的佛兰芒大师们在灼烧现在。但是克里肖的花朵却被画框腐蚀了,他们巅峰的审美精力衰退了(这不是为什么我们买花送人——好似人生充裕的符号,好似瞬间的——并不是因为我们知道它们很快就会凋零与干枯吗?)蒋志的花朵仍是完美的。

今年早些时候蒋志的妻子,既是作家又是评论家的娃娃(任兰)突然去世了,留下的不仅仅是丈夫蒋志,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有人会认为其作品简单地情绪化的表现而不考虑蒋志的作品,但他们并不简单(比较他的作品《我是你的诗歌:天使之痒》系列——硅胶制成的剥去皮肤的天使,和八分钟的短片作品《0.7%的盐》——演员钟欣桐的脸部表情变现了从热情的微笑到悲伤的哭泣)。有节制的却总是熟知的,蒋志与娃娃同样,也是禀赋聪颖的艺术写作者。他和娃娃总是非常关注社会,积极介入并善于评论(一个很好的例子便是蒋志对重庆有名的“钉子户”的描述,那里房主坚持抵制横行霸道的开发商,即使房屋周围的泥土都已被挖走他还是拒绝离开自己的屋子——《事情一旦发生就会变成钉子》(2007))。那一系列的作品中,在黄昏的场景下,一束强光照射着身着各式各样现代服装(摩托车服、婚纱)的个体身上,因为光束而抬离地面,因现代与历史的碰撞而震惊。象征性地,与他们的背景,如电线杆和青翠的寺庙、高架桥和佛塔呼应着。在冲击力上,这束光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仅仅有白光的存在。

Jiang Zhi, “Love Letters No. 3,” 2011.
蒋志,《情书 3》, 2011。

1990年,荒木经惟的妻子阳子因癌症辞世了。荒木因其拍摄的成千上万堕落东京的颓废照片而闻名于世(特别是他1985年的书《东京幸运洞》),并且也因他关于他们恋情的半虚构历史而闻名——《夏日旅程》(1971)和《伤感之旅·冬之旅》(1991)。紧随《冬之旅》之后,荒木创作了一系列花卉静物作品向他的妻子致敬。有些仅仅是一些快照,有些则精心地进行了混搭,比如在怒放花朵的特写上涂抹颜料的作品《绘花》。这些作品中的一些甚至被取名为《情书》。蒋志引用了克里肖和荒木,这仅是小小的巧合吗(或者更糟,就像某位艺评人向我暗示的)?

Jiang Zhi, “Love Letters No. 5,” 2011.
蒋志,《情书 5》, 2011。

一系列静物作品先于蒋志的《情书》出现。眼前的这些花茎被钩子刺穿、与一些细金属线捆绑在一起,虐恋的音乐器械但形式上也让人回想起在《事情一旦发生……》系列作品中的光束。这还不是全部,这些被束缚的情色花朵,还有放置在被塑料包覆的医院病床上的半幅猪骨架、一只底朝天的章鱼、两只在木砧板上的猪蹄、一只死绵羊(几乎就像基督似的),一个心脏、和一个裸体的男人,金属丝穿过了他勃起的阴茎。是的,这些作品每一幅都是痛苦的。克里肖的另外一个作品系列《朋克之花》,展示了花朵上的朋克穿孔——链条和挂钩。另一个荒木的作品系列几乎是赫姆•纽顿(Helmut Newton)似的呈现方式,以日式审美观下被绑束姿态下的女性——“紧缚”。还要提到的是荒木阳子也是一位受尊敬的作家。

 

Jiang Zhi, “Love Letters No. 6,” 2011.
蒋志,《情书 6》, 2011。

 

这里是我的观点。《情书》就是情书——充满了向往、失落、焦虑、愤怒、性爱、柔情、孩子、生活本身、甚至工作、枯燥以及挫败。但是蒋志知晓陈词滥调的份量、明白老生常谈的轻重,而且他的评论者的阴影就在他身边——这足够吗?这些也是使之成为摄影家的作品,创作一幅让人记忆深刻的作品,避免重复何其难——几不可能。某种程度上,所有的照片都是相似的,而某种程度上,所有的死亡也是如此。然而提及悲伤,死亡仍然与爱情一样是独一无二。真正的问题——无论隐藏在他们背后的意图是什么——是《情书》是否成功从商业的老生常谈中逃离。作为答复,穿孔的作品是明确的;但是有着那些燃烧的花朵,我们的疑虑仍然未解。

Jiang Zhi, “Love Letters No. 7″ 2011.
蒋志,《情书 7》, 2011。

我的爱人,你为什么选择如此的陈词滥调?

是为了你,为了挑动你。

(图片鸣谢: 蒋志的图片由艺术家和 m97画廊 提供; 荒木经惟的图片由艺术家和 香格纳画廊 提供; 马特·克里肖 Mat Collishaw 的图片由艺术家和 Blain|Southern 画廊 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