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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2.06 Monday, 文 / 译 / Song Jing
条条大道通向温哥华:
Zheng Shengtian remembers Vancouver's early connections to Chinese contemporary art

站在远处,遥望着中国当代艺术这个大熔炉,长期生活在温哥华的《典藏国际版》(Yishu; “艺术”)执行编辑郑胜天还记得与梁洁华女士(Annie Wong; 亦称王梁洁华)一起工作、以及他们在海外为促进中国当代艺术艺术家而共同作出的早期努力。

温哥华作为一座亚洲人城市在北美闻名。由于其丰富的中国移民历史--包括近来来自中国大陆城市的移民潮--那儿高达30%的人口是有中国血统的。那么,中国当代艺术的状况呢?所有这一话题的疑问似乎都将我们引向了郑胜天。

一个晴朗的八月下午,在靠近《典藏国际版》办公室附近的一个咖啡馆里我和郑胜天见了面,讨论温哥华与中国当代艺术间的联系。我们的谈话立刻就转向了关于温哥华的《江南》项目的讨论。当当代艺术世界圈内的国际精英们对这个即将发生的现象知之甚少时,温哥华对于中国当代艺术的艺术家、策展人和学者们而言,是一个重要的聚点。郑胜天对那时的温哥华的描述是“中国当代艺术的先锋城市之一。在20世纪90年代,温哥华的中国当代艺术展比任何一个其他亚洲之外的城市都要多——而且也是《江南》项目的所在地。”

从1998年的3月到5月,温哥华的《江南》项目牵涉到温哥华的12家艺术画廊。其中包括了一个讲座系列和一个国际研讨会。郑胜天说:“中国美术学院院长许江来了,他说他从来没有在世界上看到过这样的活动,如此众多的展览一起,在非常高的水平上展示中国艺术。徐冰、黄永砯、张培力,所有这些重要的艺术家当时都在温哥华。而那时在其他的国家或城市并没有很多机会可以看到一个中国艺术展。”

在1990年搬去温哥华之前,郑胜天在杭州的中国美术学院做了30年的教授工作。在20世纪的90年代早期,很少有人从大陆移民到温哥华。起初,他做过自由职业艺术家,后来他开始做策展人和撰稿人。在1995年,他与梁洁华艺术基金有了联系。郑胜天与杭州、上海和北京艺术圈之间绝无仅有的关系,完善了梁女士在香港的关系网和她的财力。他们一起开始行动,举办了很多对中国艺术家——如陈箴、杨福东和蔡国强等——的事业有深远影响的活动。

作为一名艺术家、一位慷慨的慈善家(她是近代香港银行家、商人和慈善家梁銶琚博士的女儿)和一名温哥华人,梁洁华女士旨在从大陆之外支持和推动中国的当代艺术。1995年,她开设了一家画廊——精艺轩,在温哥华展示中国艺术,也建立起了梁洁华艺术基金。这是第一个支持当代艺术家的华人私人基金。郑胜天成为了画廊和基金的主持。

创业开始了,到1998年他们首推《江南》项目,广泛地对许多中国当代艺术家进行专业的推广发展。郑亲身了解中国大陆艺术家所面对的挑战。在那时,当代艺术不是被中国政府批判就是被忽视,而且也被公众怀疑。郑胜天说:“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中国艺术家的资源甚少——在寻找赞助者和展出他们的作品,特别是在海外。”

在温哥华的精艺轩(Art Beatus)画廊展览了作品以后,展览被推广到更为广泛的海外地区。基金会包揽了艺术家的差旅费,并资助他们参与国际双年展。那时,国内的画廊并不在巴塞尔的邀请名单上。但是,自1998年开始梁洁华艺术基金受到巴塞尔双年展的邀请,展出像黄永砯、陈箴、徐冰、汪建伟、岳敏君、郑国谷、谷文达、沈远以及很多其他的中国艺术家的作品。就像郑回忆到,“我们资助蔡国强去参加了第48届威尼斯双年展,那一年他创作了《威尼斯收租院》,并赢得了金狮奖。我们资助了陈箴在以色列的大型展览。他的装置非常地成功,因此而获得了1999年威尼斯双年展的邀请。”

尽管一直都设在温哥华市,梁洁华艺术基金仍然参与了早期的上海双年展。在1998年,上海美术馆馆长找到梁洁华艺术基金,寻求协助。他们希望将双年展发展成为国际性的展览活动,并且他们需要帮助使之合理登上国际艺术舞台。从1998年开始,基金会以合协作方的角色进入,并向双年展捐赠了50万元(人民币)。他们还推荐了侯瀚如为第三届上海双年展(2000)的协同策展人,他开始介入并吸引了国际艺术家来参加上海双年展。

2000年底,在帮助中国的艺术家在海外获得国际的曝光,基金会还带着西方著名的策展人(如慕尼黑美术馆的现任馆长奥凯•恩韦佐 [Okwui Enwezor]、英国泰特现代美术馆的新任馆长克里斯•德康 [Chris Dercon] 和纽约迪亚艺术基金会的在野策展人、西班牙马德里Reina Sofia美术馆的首席策展人林恩•库克 [Lynne Cooke]]游历了北京、上海、杭州、广州、台北和香港的艺术工作室。郑胜天说:“杨福东就是被这些策展人‘发现的’。他和其他的艺术家被介绍到了欧洲和美国。”

郑胜天摇头,停了一停,又说到:“那些年非常的忙碌!”终于,他和梁洁华女士准备好开展其他的项目了。在那时中国当代艺术已经有了它的国际首演,艺术市场开始升温,那些商业赞助者们或好或坏地已经准备好介入到上海双年展,取代基金会对其进行资助。

精艺轩和梁洁华艺术基金继续在温哥华和香港两地支持和展览中国当代艺术。郑胜天帮助了它的建立,并仍然积极地参与到温哥华的A中心 (Centre A)——温哥华致力于亚洲艺术的举足轻重的机构。他同时还与当代艺术家、学者、《典藏国际版》(Yishu: Journal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Art)的创立者林荫庭 (Ken Lum)一起工作,并从那时起一直担任总编一职。

从温哥华热心推动中国当代艺术二十年来,郑胜天的观点现在更为谨慎了,他做为推广者的角色也转变为评论者了。从这一新的观点出发,他继续认为温哥华这座城市在中国当代艺术的未来中,依然扮演着重要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