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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4.12 Sunday, 文 / 译 / Fei Wu
中国肉身坐佛再引文物追讨争议

从去年10月开始,匈牙利自然科学博物馆举办了一场以木乃伊为主题的展览,其中的一尊来自荷兰阿森市德伦特博物馆的中国肉身佛像自今年3月起引发了海内外媒体的广泛关注。经中国文物专家初步认定,这尊佛像即原属地为中国福建省大田县阳春村的章公祖师,并于1995年被盗出境,最终落入一位荷兰藏家之手。

肉身佛即由圆寂后的高僧人体经过防腐手段处理制作而成,据中文媒体引用荷兰研究团队佛教专家布鲁因的结论所述,存在争议的这尊佛像极有可能是西辽皇帝耶律大石的老师,北宋(公元960年—1127年)时期的禅宗高僧章公祖师,距今已有近千年的历史,但事实上该金身则可能是闽南阳春村世代供奉的民间宗教偶像(对于该佛像的身份,匈牙利博物馆题签上标注的“liuquan”并非是高僧的姓名,而是“六全”,指肉身头、四肢、身体皆保存健全的意思)。为了弄清佛像的确切的来历,有媒体人来到福建阳春村,对曾经供奉过此像20余年的村民林永团进行了专访:“我一看就觉得是我们村里丢的那尊佛,赶紧把照片截屏,然后打电话给老乡,他手里有当年给章公祖师拍的照片,我俩拿着照片和网上的截图回村找老人家看。村里供奉章公祖师时候是戴着帽子的,所以把网上照片的头顶遮住,一对比,就是我们丢的那尊。”在该像消失不久之后的1996年,一位匿名荷兰藏家以“合法途径”购得此物,后借给当地博物馆进行研究、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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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上月底,这位荷兰藏家发表声明,表示此像在1994年末就现身香港,由此否认其并非来自福建的章公祖师像。但随后又表示,如果中方证据充分,他愿意将这尊高价收藏的佛像归还中国。

但从法律角度而言,这尊佛像已被中国文物部门认定为“被盗文物”,并向荷兰方面提出交涉。不过,除了文物的认定之外,目前遇到的最大困境存在于法律领域。因为中荷两国并无关于文物追讨的双边协定,而无论是1970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的《关于禁止和防止非法进出口文化财产和非法转让其所有权的方法的公约》,还是1995年国际统一私法协会通过的《关于被盗或者非法出口文物的公约》都无法完全应用于此案,因为荷兰至今尚未承认这些条例的法律效力。从目前中国文物追讨的成功案例来看,大部分流失海外的文物重返故里都是仰仗了海外华人及国内民间资本在国外的拍卖会上发挥的作用

此外,争议中的这尊中式“木乃伊”并非孤例。特别是在中国的福建地区,由于唐代之后佛教在该地区的盛行,肉身佛也大量出现,其中最著名者包括广东南华禅寺的六祖慧能大师等。而在中国其他地区,肉身佛的形式也并不罕见,例如九华山肉身菩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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