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4.25 Friday, 文 / 译 / Daniel Szehin Ho
黄然作品获戛纳电影节金棕榈最佳短片奖提名

年轻艺术家黄然凭借短片《对荣耀的管理》(The Administration of Glory)入围2014年第67届戛纳电影节短片竞赛单元,从来自128个国家的3450部作品中脱颖而出,登上只有9部短片构成的入围名单。黄然最初亮相的作品是2010年在北京空间站画廊放映的短片《愉悦悲剧》,到目前获此殊荣只用了短短三年多时间,一跃成为获得国际电影届认可的中国当代影像艺术家。在该奖宣布之际,燃点对黄然进行了简短的采访,谈到了他的拍摄创作思路及其受到的影响等问题,也涉及到他所理解的短片的评判标准问题。

梁舒涵(以下简称“梁”):首先祝贺你获得了戛纳电影节短片奖提名。能不能先介绍一下你的这部作品《对荣耀的管理》?从字面上看是否和本雅明•布赫洛(Benjamin Buchloh)所谓的“管理美学”(Aesthetic of Administration)的概念有什么关联?为什么叫“对荣耀的管理”?从你之前的作品中我们似乎可以感受到“性别”、“流散”、“规训”等问题意识。

黄然(以下简称“黄”):我的作品和所谓的“管理美学”的概念其实并没有关系。我选择这个词是从我自己个人的角度出发。我的新作《对荣耀的管理》和以前不同,不是采用单一的线索,而是由六个故事交叉在一起的比较复杂的结构。这部作品的叙事性要强于我之前的任何作品。

梁:我知道,获此殊荣并不容易,这是从来自128个国家的3450部短片当中选拔出来的9部之一。那么请你谈下,对于这个奖项,你认为同行之间角逐的点是什么,或者说你认为,视频艺术的评判标准是什么?短片的灵魂是什么?

黄:我自己倒是没有太多地想这个问题。也没有去猜测某个奖项的评判标准问题。其实我开始也没有想过去投戛纳电影节,而只是从我自己的工作角度出发。我的思路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毕竟每一部作品的内容不一样,作品的内容就决定了作品的结构是独一无二的。比如某个声音和图像,在一部作品中是成立的,但是在新的作品中也许就不成立。短片和长片相比需要有自己的结构。

梁:从2010年你回国后第一次在国内较有影响的放映——在空间站的《愉悦悲剧》——到现在,短短几年之内,你的创作思路有没有什么变化,或者说你是否沿着某种路线进行了更加深入和多维度的探索?

黄:我的工作是在不断往前推进的。这样的工作思路还是发生了一个比较大的转变,这不是一个“好”和“坏”的判定。我会避免把同样的事情做两次,我从来都不给自己预先设定一个目标,我考虑的是如何把一个“极限点”向前推进,而不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工作。这样,很多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全新的。

梁:可否谈下你的影响来源的问题,是哪些艺术思潮对你产生了影响,是如何影响你的,比如马修•巴尼(Matthew Barney)?

黄:他对我没有什么影响——大家可能在《愉悦悲剧》中在视觉的层面上产生一定的联想,但其实这是电影拍摄中非常常规的一种方法。我很少对某一个艺术家抱有完全信任的态度,我尽量避免让自己过度关注某一个东西和某一个人。你所关注的东西对你产生的影响实际上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我尽量想在工作中保持独立性。影响到我的东西确实存在,而且还很多,但更多的时候我会把这些影响当作片段,而不是目标。

梁:谢谢,再次祝贺,祝你取得更好的成绩!

Huang Ran, “The Administration Of Glory” (screenshot), 2014. Courtesy of the artist, Long March Space, Simon Lee Gallery, and Domus Collection.
黄然,《对荣耀的管理》,屏幕截图,2014。图片由艺术家,长征空间,Simon Lee Gallery及多姆斯收藏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