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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
Castello Di Rivara Contemporary Art Centre(Castello Di Rivara当代美术馆)
日期
2016.04.24 Sunday - 2016.06.18 Saturday
开幕展览
地址
Castello di Rivoli Museo d'Arte Contemporanea Piazza Mafalda di Savoia - 10098 Rivoli - Torino.
电话
Tel +39 011 9565222 fax +39 011 956 5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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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glish) 超越“乌托邦”

展览日期:2016.4.24-2016.6.18
开放时间:10:00-18:00
电话:+39012431122

作者:DoctorWho.曦 & Tardis.巍

1515-1516年间,英国作家托马斯·莫尔完成并出版《乌托邦》,五百年过去了,人们依然乐此不疲地讨论这个虚幻而真实的世界。汉译“乌托邦”对应英文“Utopia”,指“没有的地方”或者“好地方”,有时也是“空想”的代名词。它从一开始就具有“乌有之乡”和“完美福地”的双重意涵,成为古今中外众多完美之境的代名词。从柏拉图的理想国到陶渊明的桃花源,再到康博内拉的太阳城,在有形的无形的城市或地域,人们从没有放弃构筑更好家园的心愿。而寻找“乌托邦”并超越之,则是一段迷人的旅程。

邦:邦国

托马斯·莫尔是英国人,他的《乌托邦》是16世纪英国的文化的产物,其文本在诞生之初以反对英国现状的方式凸显了它的英国文化属性,正是对现实的不满使得托马斯·莫尔寻求一种域外的空间和存在方式。《乌托邦》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小说,但是这并不影响它成为乌托邦文学的滥觞,或者说“乌托邦”因为其政治属性和对未来的描述是异域的、幻想性的描述,从一开始就使其具有了“文学”和“政治”的双重维度。在“乌托邦”文学的传统中,人们在航行中发现异域,寻找到不一样的生活方式,邂逅独一无二的美丽,这些至今仍然令人心动。

近年来,我们在艺术领域也多谈“乌托邦”,首先当然是在普世意义上使用这一概念,描述一种虚幻但完美社会文化形态,同时也是对这种新鲜而又有活力的世界的向往。本次意大利Castello Di RivaraUtopia and Beyond展览就是在这种向往中展开我们对中国当代艺术的期许的,我们邀请到程然、邓大非、丁世伟、海波、贺勋、金景鸿、梁曼勇、马秋莎、孟阳阳、仇晓飞、史怡然、施政、薛峰、杨蕊、尹秀珍在内的十五位中国艺术家,展出他们包括油画、水墨拓片、综合材料、影像等多种形式的近五十件作品。他们看似南辕北辙,但都植根于某种中国式的情节和现实,有着微妙的联系。群展的突出作用在于让人们在特定方式下窥得中国当代艺术群像,嗅到属于当代中国艺术的笔墨芬芳。“乌托邦”可能是永久的福乐之地,也可能是完美假象背后令人不安的现实,在这里现在和过去、未来和平相处,找到短暂平衡。中国当代青年艺术家也在某种平衡中寻找自己的艺术声音。这里也潜藏着中国当代艺术走向“艺术乌托邦”并超越乌托邦幻象的隐秘力量。在艺术中,人们理解、反思并超越现实,艺术的疆域没有边界,人们在文化的气氛中相互影响,共同塑形着未来中国艺术的多种形态。这“和而不同”的艺术之“邦”是一切的起点。

邦国是地域,而文化是更为广阔的疆域,艺术群展就是要把各具特色又彼此相连的艺术家推向更为广阔的艺术之界。全球化时代,乌托邦作为一种文化整体和想象,早已超出单一的地域国界,成为一种文化意义的疆域。在此疆域中,新与旧、个人与集体同时存在相互交织形成新的艺术空间。作为文化的“中国”概念远超过作为实体的“中国”疆域,在此基础上思考艺术和“乌托邦”之关系也是在新的文化维度放大中国当代艺术的某类特质,塑形未来艺术的可能形态,为一个面向未来的文化之域开疆扩土,这也就是为什么本次群展所选艺术家有些专注于城市空间表达,有些精于抽象色彩,有些又致力于古典元素的现代转型,这些看似有些距离的艺术尝试,正是搭建着可以沟通的多元艺术平台。 “乌托邦”精神也是在这一平台的基础上继续召唤着人们走向艺术,走向未来,走向美的内核。

托:寄托

艺术,因为其特殊性,在线条和色彩之上想象生活世界尽头之外的风景,在形象和结构之上搭建逾越生活的道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完美之境,有些愿意与众人分享,有些则只属于自己,于是,“乌托邦”概念在个人和群体,完美与虚幻之间寻找某种平衡。对于艺术家而言,如何寻找那个最自我同时也给他人以启示的精神家园是其艺术的持久动力之一。画布方寸之间,寄托的是生活本身。

上世纪20年代开始,恩斯特·布洛赫就试图将“乌托邦”概念从政治之网中拉出来,一战后的满目疮痍使这位西方马克思主义者踏上“希望”之途。在他那里,“乌托邦”几乎等同于“希望”。他的早期代表作《痕迹》(Traces)通过描述一个个简单而生动的故事完成对世界的“轨迹”的记录与诠释。我们生活的痕迹、我们的苦难和悲伤、我们的幸福和超越都和生活本身嵌合并铺展出新的篇章。正如这些故事一样,艺术家则用属于自己的细节经验完成从现实生活到“乌有之乡”的飞跃,那些生活的痕迹和思想的片段是我们迷人而苦难的世界的证明,艺术家拿着放大镜,聚焦这些稍纵即逝的美丽。

海波用黑白的图像展现忧郁迷人的生活,他的艺术理想是用照片来复制已经消逝的时光。在他充满温情又具乡土气息的照片里,熟悉的人和景物在柔和的光线中成为永恒。贺勋从日常生活简洁至荒诞的细节出发,寻觅优雅细腻的情感,在空间和时间的某个节点,找到百无聊赖却又妙趣横生的王国。孟阳阳关注时间和色彩的奇妙联系,编织命运之书的神秘力量体现在艺术家对光的执着描绘上,此处的亮和彼处的暗以及不可言说的大片晦涩,成为真正富饶的情感乌托邦疆域。史怡然延续着自己对于童年记忆的发掘,描绘美好过去,同时也通过几个旅行的场景展现行进中的光晕。正是凭借女性特有的细腻,通过绘画她走进时间深处,捕捉到生命中稍纵即逝的美丽。仇晓飞在梦和现实之间找到隐秘的色彩联系,他对记忆的思考逐渐转向了对意识与潜在心理活动的探索,这些探索在艺术上包含了对形状、颜色结构、媒材乃至行动与过程的自由调动与择取,且不局限于其中的任何一种元素,而使其成为一个不断生成和不断敞开的过程。施政在变化的光影中将丰富的情感视觉化,他在电脑上造出光来,改变其形态捕捉每一丝光晕,让人不知这是光还是燃烧的云霞,这样他创造出不可捉摸的上帝之光和不可限量的可能性。薛峰在纯粹的形式中探索艺术世界的多种可能性,他的作品极具现代性,展现笔触的场域与诗性细节,充满难以捉摸的诱惑力。

法兰克福学派大将阿多诺极力将乌托邦与艺术对立起来,认为其只是假象和自我安慰,并不能真正助益于人的解放和进步。布洛赫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不仅大谈希望,在《乌托邦精神》一书中,也极力表明艺术具有乌托邦功能,他以音乐为例,说明艺术指向未来的特质:“它是一个黎明,是对尚未出现但有朝一日会出现的东西的、尚未被意识到的知识”。艺术是预示“尚未被意识到的东西”和“尚未形成的东西”的绝佳场所。[1]哈贝马斯强调现代性是一个未完成的计划,而乌托邦也是一个这样未完成的可能性。绘画在这个层面上亦如是,艺术家用色块、线条、结构、笔触表达那些生命中初步感知、不可名状的情绪,我们并不需要经历漫长的时间才最终邂逅所有人的完美世界,而是在略带忧伤的诗性空间中让世界为自己停驻,在蛮荒和混沌中寻找美的顿点:在时间的河流中,我们窥得未来。

乌:乌有

“乌有”不是不存在,而是以一种“乌有”的态度面对世界,以倔强的姿态拒绝诗意的假象,因为并不是所有艺术家所追求的艺术完美都是诗意而迷人的。詹姆逊极力在当代世界恢复日益衰落的乌托邦精神,他认为乌托邦本质上是“生命和文化中万事万物具有的未来取向”,乌托邦必须和现实保持距离才能不被现实吞噬。他将乌托邦理解为对意识形态的批判,而其本质又是否定性的。[2]

有些艺术家对待一个美好现实的态度就比较暧昧甚至对立。梁曼勇笔下的小机器人看似天真可爱,但是其作品有某种不可言传的孤独感,也许看似完美的现代世界注定机械而寂寞。有些艺术家选择的路径可能更为决绝,甚至有种反乌托邦的味道。时至今日,人们不可避免地将“反乌托邦”三部曲《我们》、《1984》及《美丽新世界》中描绘的想象和我们所处或者已经经历过的现实联系起来,背后是对于一个完整而封闭的世界的焦虑和恐惧。更不用说丁世伟的影像作品直接取名《再见,乌托邦》,用繁复的政治隐喻和令人不安的画面完成面对现实中乌托邦崩塌的幻灭感和深刻批判。沉重甚至阴郁的影像风格让人们回到类似《1984》和《我们》的文本世界中,这个“云中之国”背后令人不寒而栗的正是我们对人群的恐惧,对政治的不安。因为它从侧面揭示了一个这样的道理——每个人都在寻找最好的世界,但是各自的标准千差万别,整齐划一的世界必然充满了绝望的气氛。《双簧》亦是通过一套成熟的符号语言表达对一种看似统一有序世界的批判和反抗。马秋莎作品中也有这种对于表面完美之境的反思,艺术家模拟了一个无人之境——天地初始时大地冰封的情景,可随着时间推移,我们发现表面唯美反衬出唯美背后的残酷才是她真正关注的。这种对现实的反思也存在于尹秀珍创作中,她带有个人谦卑念旧的性格与女性柔软脆弱的特质,并结合以一种非挑衅式的观察批判以及对现实未来的忧虑,来拼合那些记忆片段与当代社会的碎片。程然的影像作品流露出令人无助的忧伤,我们跟随一个个问题走向不能被弥补的种种遗憾,那些我们藏在房间角落的人生问题是我们无法到达的彼岸。邓大非强调以艺术事件介入社会的偶发特质,本次以宣纸拓印为媒介,探讨中国传统文化拓片的现代性元素和当代特质,充满实验艺术色彩,同时纹理清晰,充满神秘色彩,展现了一种古今交织的美感形式。金景鸿善于用抽象的线条展现自己的感官世界,在繁复的社会体系中,宁静地表达看似不被理解的自我。杨蕊则是用宗教化的方式处理个人和世界的这种深刻冲突,她画作许多取材《圣经》,但是在现代语境中,以宗教反讽现实同时又呼吁某种改变则成为其突出议题。

我们言及乌托邦,讨论的是所有可能世界中最好的世界,但每个人的标准千差万别,因此乌托邦可能并不对每个人都适用,或者说不可能只有一种乌托邦样态,统一的结果就是死亡、暴力和人的湮灭。这也是在拒绝乌托邦的路途中,我们仍在为一个遥远的世界而奋斗。

但是从一个更宏大的思想框架内思考,具有“反乌托邦”性质的艺术作品也是“乌托邦”式的。因为在“乌托邦”的概念中,我们可以把“乌”理解为一种拒绝的力量,正是对英国具体现实的不满使得托马斯·莫尔寻求世界之外的岛国,正是对更好的艺术世界的追求使得人们寻找更为纯净的理想之域。在某些艺术家那里,那些已经被发现或者正在被发现的理想境况也是令人不安的,他们向前、向后或者向当下宣战,背后仍然是指向一个更好的世界。通过拒绝所有假象,我们向着一个美好的明天前进。也许没有更好的世界,美之所以令人心惊胆战是因为它转瞬即逝。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直都在希望,一直都在寻找,对美好终将浮现的念头从未停息,于是在拥抱和拒绝的双向道上我们从一个“乌托邦”走向另一个“乌托邦”。

而“拒绝”和“出走”是所有新生的开端,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艺术不仅提供关于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美好想象,更是给生活以出路与可能性的一把钥匙。就这样,我们不断邂逅,一直希望,却又不断超越艺术的乌有之境。



[1] 金寿铁,《艺术与乌托邦——论恩斯特·布洛赫的艺术观》[J],马克思主义与现实(双月刊),2010年第1期。

[2] 汪行福,《乌托邦精神的复兴——西方马克思主义对乌托邦的新反思》[J],复旦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6期。

Curator Shi Jian&Shu Wenjing策展人史健,出品人舒文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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