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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福克斯

胶囊

2018年6月23日至7月23日,胶囊画廊很荣幸呈现美国艺术家莎拉·福克斯在亚洲的首场个展——《撅》。展览涵盖了艺术家最新创作的油画和布面拼贴作品,在呈现艺术家对女性性别和亲密经验的长期探索同时,展示了她近期在色彩、材料和构图方面的脉络发展。

 

莎拉·福克斯的绘画融合了具象表征和姿态抽象两种手法,其描绘的女性身体以一种临界、模糊的状态游浮在她构建出的感官情境里。福克斯的画面主角永远是女性,鲜有男性角色陪衬出场,这是艺术家在本系列里坚持的工作方式,显然是介于艺术史中对女性身体的长期迷恋、物化做出的直面回应。然而,与其以对抗性的立场刻画态度鲜明的角色,福克斯笔下的女孩们往往醉心于梳妆打扮(比如《雾镜》和《白日的喘息》[2018])或情迷意乱的私密时刻(如《烟白玫瑰》[2018])。所埋下的这些关于女性自主消费意识(无论是针对美容产品还是性)的线索,更加复杂化了当下新自由社会中女性的能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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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斯常将画面主体切割,聚焦对象的身体局部,如此的构图处理将观众引入一个亲密的第一人称视角。由于无法轻易识别出身体的形象,我们凝视着平坦的色块,在揣摩那些若隐若现的场景时,嘴角不由挂起浅浅的坏笑。当我们注视着这些碎片化的身体时,不经意间就跨入了一个公开的场域:在这里,我们开始面对并消化关于性的羞耻(以及针对女性经验的臆断),并主动用身体记忆和幻想填补画面的空缺。

生物学提醒我们,物质身体从来不是一种无法穿透的封闭形态。相反,它极具弹性和可塑性,常为了适应社会环境而有所改变。这就像每个主体始终在波动的情感经验一样,不断搅乱着主体意识的连贯性。福克斯着迷的正是那些自我意识逐渐模糊,感官体验开始交错、混淆的时刻。在创作这些绘画的过程中,福克斯使用了一种吸水性极强的涂底料,在画布第一层散漫的描线后,洒下大量的颜料,随即立刻刮去。最终得到的扁平画面上,外部环境中的色质穿透身体的轮廓,淡淡地浸入皮肤;而身体也同样像外部渲染开充斥情感的颜色。通过对正、负空间的蓄意处理,福克斯的色彩构图稀释了内、外的人为界定。

在对已逝法国文学家乔治·巴塔耶的情色著作《眼睛的故事》(1928年)的分析中,罗兰·巴特将其解读为一本为支撑两条隐喻—球状物与液体—的反复出现而编织的一幕幕场景叙事。在此不去打扰大家对福克斯画面的解读,我们不妨以相似的方式,从画面中出现的圆形物(耳朵上戴着的圈,一只眼睛,等等)开始,步入福克斯的情欲世界。福克斯的画面将我们抽出身体,吸入一个朦胧的空间,最终在颤动的柔情中归程。

 

文:李佳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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