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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9.27 Tuesday, 文 / 译 / Diane Wong
王之博的咏物颂

 王之博, “目之所及

马凌画廊(香港中环德辅道中33号6楼)2016年8月24日到2016年9月16日

王之博是一位很有魅力的画家,尤其是她能够打破最为平庸的构成,进而引发讽刺与不安。2013年,她在马凌画廊的个展“驻波”围绕杳无人迹的人造景观——被弃置于中国城市中的西方人造之物——进行创作。而它们令人回想到了中国所谓的“鬼城”。

艺术家此次的个展“目之所及”呈现了类似的自然与人造之物的混合体,但是,在人类与非人类之间模糊的分隔线中,它与王之博早期的作品背道而驰。在《我们把它留给戴它的人》(2015)中,一位看似母亲的人物似乎在哺育她的孩子。但是这位母亲的头部没有显露;取而代之,一排白骨修饰了她的脖颈。一条被折断的手臂寂寞地躺在了画面的左下角。此景描绘的仿佛并非仅仅组装的骨头与肉身,而是一场可怕的犯罪。展览标题模仿了劳力士手表广告语“劳力士从来没有改变世界,而是把它留给戴它的人”,其讽刺的意味很明显:画中的人物有多少个经销商,有吗?

王之博,《我们把它留给戴它的人》,布面油画,160 x 120 cm,2015

王之博,《我们把它留给戴它的人》,布面油画,160 x 120 cm,2015

在《襁褓》(2016)中父母与子女的关系由两个梨子幽默地重演,其中个头大的梨似乎正把较小的一颗包进她(他?)的胸怀。这或许会让观者进一步去反思我们在确认“主体”和“客体”时的不同方式。这种想法早在《不如跳舞》(2015)中得到展开。这幅绘画表现了一群绕圈跳舞、摆弄身姿及其它动作的人物形象。从美学的角度来看,姿势与肌肉的线条使人想起古典的希腊雕塑。一些弯腰拱背的瑜伽师也构成了这幅绘画的一部分。这两组人物拥有各自的语境与时空,而连接二者唯一的东西是存在于人体结构之中的美感。

不妨像观看十七世纪法兰德的静物那样理解《夏日厨房》(2016)。画作中出现的全是合理的东西——一只烤鸡占据了过度拥挤的桌面中间的舞台,而沿边伴有一大堆土豆、几颗西兰花以及类似的蔬果;可是完美的构图被丢在烤鸡旁的一顶白色假发所搅和。《沉迷》(2016)中特殊的光影手法是向意大利雕塑家乔凡尼·贝尔尼尼在1652年创作的作品《圣女大德兰的狂喜》表示敬意。其独特的构成以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木制天使为参照物,区别在于神明被其它物体,如米老鼠的头和压蒜器等无礼地取代了。这种做法的深意远非不敬那么简单。王之博似乎在说,“我们在这些平凡之物中倾注了如此之多的时光,难道它们不应该得到同样的关注重视吗?

在之前的展览中,王之博就已展现出欲将自然与人造之物交织在一起的癖好;而在此次展览中,她再次融汇古今,驾轻就熟地让人类在非生命之物前黯然失色。非生命之物看似无声,却或深情饱满,或象征意义深刻。

在王之博的作品中,主体——人物形象——正被当作客体来对待,而客体则是需要进行人类学审查的对象。显然,王之博不是第一个赋予客体发言权和来历的人。展览的特别之处在于将其置于现代世界的语境中,此时人与物的关系充其量是模糊不清的。即使我们继续凭借我们所占有的物品来定义自身,但在万物皆很快过时(“fast-anything”)的时代,这些物品很快就会被我们抛弃。这些物品曾被多少人拥有?当它们被丢弃的时候历史是否就不复存在了?

与这些问题的严肃性相伴的是交织于作品中特有的幽默感。“目光所及”并非是对今日猖獗的物质文化强有力的批判,而是对生命本质的沉思和颂扬,且传达了一个观念:一个物体——无论其是一串珍珠,一个梨或一个压蒜器——都可包含生命的全部复杂性。

王之博,《襁褓》,布面油画,210 x 160 cm,2016

王之博,《襁褓》,布面油画,210 x 160 cm,2016

王之博,《升,降》,布面油画,190 x 290 cm,2015

王之博,《升,降》,布面油画,190 x 290 cm,2015

王之博,《沉迷》,布面油画,170 x 180 cm,2016

王之博,《沉迷》,布面油画,170 x 180 cm,2016

王之博,《无题(珠宝)》布面油画,107 x 80 cm,2015

王之博,《无题(珠宝)》布面油画,107 x 80 cm,2015

王之博,《夏日厨房》,布面油画,126 x 83 cm,2016

王之博,《夏日厨房》,布面油画,126 x 83 cm,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