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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
A Thousand Plateaus (千高原艺术空间)
日期
2014.06.21 Saturday - 2014.08.03 Sunday
开幕展览
06/21/2014 15:00
地址
3-5 Southern District, Tiexiang Temple Riverfront, 699 First Tianfu Street, High-Tech Development Zone, Chengdu 成都市高新区天府一街699号铁像寺水街南区3-5号(临盛邦街)
电话
+86 (0)28-85126358 / (0)28-85158238
开放时间
Tuesday-Sunday 10:30 am - 18:30 pm
负责人
Liu Jie
电子邮件
info@1000plateaus.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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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 光:杨述个展

Yang Shu, “Untitled No.19”, Acrylic and Oil Pastels on Digital Printing, 80×100cm, 2014
杨述,《无题 No.19》,数码喷绘、丙烯、油画棒,80×100 cm,2014

Yang Shu, “Untitled No.18”, Acrylic and Oil Pastels on Digital Printing, 80×100cm, 2014
杨述,《无题 No.18》,数码喷绘、丙烯、油画棒,80×100 cm,2014

Yang Shu, “Untitled No.17”, Acrylic and Oil Pastels on Digital Printing, 80×100cm, 2014
杨述,《无题 No.17》,数码喷绘、丙烯、油画棒,80×100 cm,2014

Yang Shu, “Untitled No.15”, Acrylic and Oil Pastels on Digital Printing, 80×100cm, 2014
杨述,《无题 No.15》,数码喷绘、丙烯、油画棒,80×100 cm,2014

Yang Shu, “Untitled No.11”, Acrylic and Oil Pastels on Digital Printing, 80×100cm, 2014
杨述,《无题 No.11》,数码喷绘、丙烯、油画棒,80×100 cm,2014

杨述(1965年出生于重庆)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系,是一位具有20年职业艺术生涯的优秀艺术家,一直以来以具有涂鸦风格的表现主义绘画为业界所熟知和认同。在“雨&光”这个主题下呈现的新近完成的作品中,杨述展示给我们新的探索,它们与过去具有涂鸦风格的抽象绘画既有着深刻的联系,却是基于他的旅行照片创作的,因此这些作品也呈现给我们更多具象的符号和信息。它们像是一些旅行笔记,把旅途中一些碎片般的心情,用更加碎片化的方式展现出来,揭示出杨述对主题化的观念和叙事的一贯怀疑与破坏,以及对自由绘画的追求。杨述总是用出人意料的方式展示绘画的可能性,并传达出理想主义的信念。

Yang Shu, “Untitled No.10”, Acrylic and Oil Pastels on Digital Printing, 80×100cm, 2014
杨述,《无题 No.10》,数码喷绘、丙烯、油画棒,80×100 cm,2014

Yang Shu, “Untitled No.14”, Acrylic and Oil Pastels on Digital Printing, 80×100cm, 2014
杨述,《无题 No.14》,数码喷绘、丙烯、油画棒,80×100 cm,2014


杨述的“坏”旅行[注1]

许晟

在这次展览里,杨述呈现了一批特别的作品,它们与过去接近涂鸦的绘画有着深刻的联系,却是基于他的旅行照片创作的。它们像是一些旅行笔记,把旅途中一些碎片般的心情,用更加碎片化的方式展现出来,其结果就是展露出这些碎片所包裹的核心,那就是杨述对主题化的观念和叙事的一贯怀疑与破坏。

杨述算得上一位离经叛道的画家。他一方面反抗流行的审美趣味,一方面不断反抗自己的创作。他总是追求自由的绘画,却也总是用新的感知推翻对自由的习惯。从这一点来看,我们就不得不谈到“坏画”。关于什么是坏画,特里斯卡(Eva Badura-Triska)曾经作过详细的阐述,我们节选了如下部分:

“我们不妨先确定哪些是坏画不会涉及的。首先,毫无疑问,坏画不是‘真的很坏’的作品。不是因为这有悖常理,而是因为如果有意为之,作为一种观念,不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显得太浅薄了。即便是从社会文化或历史角度考虑,也仍然如此,因为这样的方式无非能引发一些多面的,平庸的,关于价值判断的相对性的话题,比如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这些问题非常宽泛,最终无法解决且毫无意义,坏画是肯定不会涉及的。

其次,我们不会讨论‘坏的主题’,比如邪恶的,不恰当的,肮脏的,丑陋的图案选择。至少不会首先由此入手——不过,就像我们会看到的,坏画常常有‘坏的主题’相伴。

第三,坏画不会涉及那些出自‘对丑陋的审美’的作品。二十世纪有许多艺术立场,都试图扩大艺术可接受的限度。它们不断强调审美的性质,直到用不正当的方式将其消解为自身的反面,将其指向事物或人类产品中那些原本丑陋或‘配不上艺术’的一面。在绘画领域,这样的企图出现在原生艺术(Art Brut)和其它一些团体中。

最后,我们不会理会二十世纪许多绘画之外的,攻击和排斥绘画的立场。这些立场放弃了架上绘画,然后从外部来关注和研究‘绘画这个整体’,并将其污蔑为‘坏的’。”[注2]

简而言之,“坏画”首先是建立对绘画的探索之上,它不关心传统与前卫,具象与抽象,而是用更加深入的,甚至脱离时代的反思,去直面整个艺术的核心问题。它反对任何成立的,完整的观念的束缚,这就是它成为“坏”的原因。

真正创作过“坏画”的画家,首先会被认为遭遇了创作的失败,而不是认可。例如马格里特一直以超现实主义绘画而闻名。但在1940年前后,他曾经否认了超现实画派继续发展下去的意义,因为那已经变成了一种固定的,毫无生机的样式。他因此开始重新审视印象派的绘画,认为画家应该回到那里,重新发掘绘画的可能性。他向博纳尔等画家学习,创作了一批印象派作品。为此,他一度与超现实画派划清了界限,而他的新作品也在1940年的巴黎被认为是一文不值的垃圾,他则被看作一位失败的,被超现实画派抛弃的艺术家。最终,据说他处于妻子要求养家的压力,重新回到了超现实绘画的轨道中。而另一位“坏画”的代表人物要数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画家菲利普.古斯顿,他在抽象表现主义最鼎盛的五十年代,发现了这种绘画已经沦为一种样式和博取市场同情的手段,因此重新回到了具象绘画,创作了一批以“3K”党形象为代表的作品。他的这些作品当时被认为一无是处,而他也被认为是一位“江郎才尽”的画家。直到多年后,他的作品才被认为是真正继承了抽象表现主义的自由精神……“坏画”与其说是艺术史中与生俱来的存在,不如说是游离于艺术史之外的,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坏作品”组成的松散群体。而且,“坏画”的性质已经决定,它实际上无法被定义,只能通过个案来不断划定新的边界。坏画也从来没有刻意的传承,只能如雨夜的星辰,微弱地散落在历史的各个角落。

从这一点来看,杨述的坏画精神——如果他也认可自己这种精神的话——也是没有传承的。他年轻时受到的主要是欧洲表现主义传统的影响。他吸取的不是表现主义的技法或理念,而是他们打破常规,不向普遍的审美情趣屈服的精神核心。坏画对美和传递的有效性报以决不妥协的怀疑态度。它可以对此露出最尖锐的锋芒和攻击性,却同样对美好的事物怀有至高的信念。坏画反对理想主义,但对绘画仍然是充满理想的。杨述的创作便是如此。在他的作品中,我们能看到一些玩世不恭的句子,却也能看到画家心中最美好,却也最难以言说的情感的表露。

在今天的中国,“坏画”的概念还在被不断地误解和歪曲,而杨述并不提及自己的作品与坏画的关系,因为他理解真正的坏画精神,那意味着真正的叛逆与放逐,而不是与其有关的表演。于是,他只能用自己的创作实践证明属于自己的道路。这次展出的作品来自他的旅行,其实,杨述也一直在一个无限广阔的绘画世界中旅行,并告诉我们一位画家在今天可以具备怎样的独立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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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本文部分内容来自笔者于2011年完成的文章“杨述与坏画精神”,并作了修改和调整。

注2:译自Eva Badura-Triska,Bad painting, good art,  Dumont, 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