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一个重要的,有影响力的理念的形成,通常是跨界的存在。事物的衍变:我成为你,内在成为外在,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我们对一切的界定不再分明。在朱田的作品中,尤其是在这个人类仍需要为事物界定边界而不断追寻的时代:追寻着那个将她与周围一切所区分的界限——将我们熟知的世界与未知的混沌区分的界限。
我们对界限采取怎样的行动才是合理的?换言之,我们应该如何面对界限。是否能暂时将它视为一种常态,遥远与危险,即使我们正在向它前进,仍然置之不理;从而免去我们对其存在的合理性的探究?或许,我们应该尝试着像垂髫孩童一样直面界限,重新区分我们在镜像阶段的本能行为:当我们首次怀着幼稚的惊诧发现每个个体都是独一无二的。心理分析学的某个分支表明,这个关键的阶段令我们意识到我们不是一体的,却也绝非独立。从而被孤立,被他人的边界所包围,无穷无尽,锋利,致命,而保护我们的只有我们自身的界限。正因如此,那些生而没有痛觉的人才令人嫉妒。
那些书蠹,或勇敢或坚定或不理智的好奇心将我们推向界限的悬崖边舞蹈。事物的外在限制被定义为边界,而某些个体因他们对不确定性的执念而被聚集,被核心化,关键化,充满吸引力,足以令人付出生命。牢记着因界限而产生的动机,心理分析学著名的分支在此变换成死神与爱神厄洛斯的完美结合,爱在此被死亡所驱动。拥抱锋利的边界,她将被切割成两半,但通过这脱离自体的切割,她也被从自我所释放,从她自身孤单的死亡中逃离。
朱田为界限而着迷。她通过重新着手区分社会领域中发生的一切与边界有关的动向,为自己的界限贡献出一部构成与发展的简史。通过她的重组,那些挑战着已知的边界的社会行动,或是探究广袤宇宙的科研夙求等等,都被置于大背景下重新思考,将关于人类的可能性与潜力的推测推向了一个特殊的独立层面。